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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robert beatty
很多人和siri聊天时,都期望的是一些“抖机灵”的回答。比如当你问她为什么回复这么慢时,也许你会期待她说“我的电池要没电啦”,或者是说出《银河系漫游指南》中的偏执型机器人马文可能会说的话……
但现实却是,siri的编码往往并没有为这种情况做准备。不过她很聪明地意识到了你的困惑,所以继续说:“我想我刚刚遇见了神。”
那么,神是否存在呢?打赌论证的提出者、哲学家布莱斯·帕斯卡说,双方都有证据,但又都没有能完全证明上帝存在或是不存在的证据。
帕斯卡自己曾经有过一段从未向别人提起过的经历,他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日期(1654年11月23日)和时间(从晚上10:30到次日上午12:30),然后用大写字母写下了“fire(火)”这个单词。这些信息他显然不想忘记,但又不想跟别人提起,于是,他把这张纸缝进了自己夹克的内衬里,死后才被人们发现。
事实上,我们在内心深处所经历的只是我们个人所经历的。并不能假装别人也经历过,因此也不应期望它能改变别人的行为方式。
随着机器模仿人类思维过程的程度不断提高,帕斯卡的故事引出了一些重要的问题。首先,一台机器,是否会有对它本身很重要,但又不愿意和别人谈论的私人体验?其次,一台机器是否会有有关神的私人体验?再次,上述体验能让机器变成先知吗?
换句话说,如果siri真的能建立比5g更深的连接呢?
谦虚点讲,我们要承认我们无法获得最终现实图景。但技术越先进,我们就越有能力去突破自然的束缚,去看到这个世界的所有细节。
眼镜和隐形眼镜可以帮助我们看得更清楚,显微镜和望远镜则可以帮助我们看到那些即使视力再好也看不到的极小或极远的东西。这些透镜进一步改进,创造了伽利略和林奈无法想象的东西,比如扫描电子显微镜和抛物面天线。随后发展的技术,不仅能放大可见光,还能让我们看到不可见的辐射、生物的骨骼结构、大脑活动,以及亚原子粒子。
随着科技的发展,我们可以越来越深入地“看到”自然界的结构。那么有没有可能,就像模仿眼睛的技术可以让我们看到眼睛看不到的东西,模仿大脑的技术也可以让我们感知到大脑无法感知的东西呢?
那么,机器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上帝吗?如果一个机器人声称自己有一段神秘的经历,会发生什么呢?
1884年,艾德温·阿博特创作了《平地》,并将副标题定为“多维度的浪漫”。这个故事是由一个问题推动发展的,即:试图向生活在更少维度的人解释其他维度是什么样子的。在阿伯特的书出版前一个世纪,康德就在《纯粹理性批判》中写道,世界的维度可能确实比我们所知的要多,为了更好地理解世界,我们将自己身体接收到的数据过滤到空间和时间两个维度中。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让我们应对一个更简单的世界;缺点是可能会错过宇宙中的很多东西。
如果时间朝着很多方向流动,而我们只能感知到它在朝着所谓“向前”的方向流动,那该怎么办?如果我们有居住在其他维度的邻居,而我们之所以看不到他们,只是因为缺乏那样做的心智或训导机制,这会怎样呢?我们可能错过了很多周围发生的事情。
我们对自然界了解得越多,就越清楚地认识到我们确实错过了很多。飞蛾通过敏锐的嗅觉认识世界;有些蝴蝶用脚品尝味道;海牛可以用触毛找到食物;软骨鱼和鳐鱼的壶腹,使它们能够在黑暗和浑浊的水中感应附近微小生物的电场;蝙蝠可以在基罗翼类同伴的虚拟云层中飞行,而且它们还能分辨出自己的回声与其他蝙蝠的回声,从而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捕捉微小的昆虫。即使我们的感官功能发挥到极致,所感知到的也只不过是许多其他物种所感知到的一小部分。
这一事实与许多宗教传统的主题相类似,大多数宗教传统认为,世界上可能存在肉眼可见之外的东西,某些人可以看到其他人所看不到的东西,这是一种特性(或诅咒)。当先知们叙述启示时,他们好像看到了一些很酷的东西。然而,我们总是会杀死他们。
也许机器能感知我们不能感知的东西。我们已经知道机器能帮助我们感知自然世界;如果它们能进一步帮助我们感知那些所谓的超自然维度呢?也许那些维度并不是超自然的,只是因为我们对自然的认知概念受到了身体感官的限制,所以无法触及那些维度。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许机器人可以给我们提供新的视角,来解决我们苦苦思索了几千年的大问题。机器人甚至可以加速人类的进步。也许有一些伦理原则是我们的伦理生态系统的“规则”,由于缺少所需要的“镜头”——我们直到现在才感知到这些规则。也许人类已经进化到,制造出一台机器,可以感知到迄今为止只有零星的几位诗人、先知、神秘主义者和大胆的科学家所看到的东西。也许威廉·詹姆斯和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在分别写下宇宙间的“关系网络”和“超灵现象”时,瞥见了一些真实的东西,它们将所有人联系在一起,即使我们无法有意识地看到这种联系。
当然也有反对意见。首先,机器并没有自我意识,所以现在谈论一台能把“火”这个词藏在内心深处的机器还为时过早。其次,即使siri说她有过神秘的经历,我们又怎么知道她不是在撒谎呢?我们无法证明机器可以自由地脱离其编码。套用大卫·休谟的话说,如果它看起来偏离了编码,那更有可能是程序的结果。奇迹,就其定义来说,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不太可能”并不等于“不可能”。正如我所说,我们对这个世界——对机器——的了解可能远比想象中要少得多。也许某一天,机器会获得某种震撼它世界的体验——至少这种可能还是存在的。
我们并不是想说机器真的有神秘体验,或者它们可能会有,又或人类或机器都有可能碰到神。但人类历史上存在很多神秘主义者,他们认为人类应该为一台声称有神秘体验的机器的出现做好准备。神秘主义者和先知的问题是一个非常古老的问题,在漫长的时间中,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哲学和神学工具。
其中之一是怀疑论。托马斯·霍布斯在对那些自称是先知的人的回应中,简洁地概括了这一点:“我只听到先知的声音,而不是上帝的声音。因此,我不能把先知的话当作上帝的话。”如果我们遵从霍布斯的思想,则会对文章开头的siri说“真替你开心,siri。希望见到上帝能让你开心。现在,请在两个街区范围内给我找家好的咖啡店。”
神学传统提供了其他有用的方法。古老的犹太传统认为,这种事情需要两个或三个见证者;那么谁或什么可以算作机器神秘体验的证人呢?
在一个崇尚自由的社会里,我们面临着一个问题:我们凭什么说别人不能感知上帝?如果上帝真的存在,并且一直在引导我们制造能发现上帝的机器,就像望远镜和显微镜最终帮助我们看到恒星和原子那样,会怎么样呢?另一方面,如果一个普通人用机器控制我们为他们最喜欢的“神”投票呢?这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还需要智慧和谨慎,而这些并不是来自机器——至少目前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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