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财经记者梳理统计发现,2019年,人口增量前十的省份分别是广东、浙江、安徽、新疆、河北、河南、四川、广西、福建、云南。贷款中介
其中,无论是常住人口总量,还是人口增量,第一经济大省广东都是无可撼动的领头羊。不过,在衡量人口吸引力的人口净流入方面,浙江已超过广东。
数据显示,2019年,常住人口总量前三名的省份分别是广东、山东和河南。广东和山东的常住人口都超过了1亿大关,分别为11521万人和1007021万人。
广东的常住人口在2007年就已达9449万人,并超过河南首次跃居全国第一,至今广东已经连续13年常住人口数量位居全国第一。
此外,广东2019年人口增量达到了175万人,超越浙江、江苏和山东这三个经济大省人口增量之和。近年来,广东人口增长呈现迅猛态势,2014年广东的常住人口为10724万人,也就是说,近5年广东人口增加了797万人,接近800万大关。
广东人口的高速增长主要有两部分原因,一方面是自然增长较多,这也跟广东人口结构较为年轻有关。数据显示,去年广东出生人口达14338万人,自然增长人口9168万人,自然增长率为0808%,居全国第二。
另一方面,广东人口的机械增长,即从省外流入的常住人口也达到了8332 万人。华南城市研究会会长、暨南大学教授胡刚对第一财经分析,粤港澳大湾区自然条件宜居,同时近年来珠三角产业转型升级加快,高端制造业、信息经济等新兴产业快速发展,吸引了大量就业人口。
数据显示,2019年末,浙江省常住人口为5850万人,与2018年末相比增加113万人。浙江的常住人口总量只有广东的一半,2019年浙江人口自然增长率也只有0499%,为2863万人,与广东相去甚远。但去年浙江的人口净流入达到了8437万人,比广东多了1万人左右。其中,省会杭州去年人口增量达到55万人,首次超过,居全国第一。
浙江人口净流入缘何如此迅猛?从今年前两月的财政数据可以得到一些答案。1~2月,浙江全省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为164998亿元,完成年初预算的222%,增长28%,其中税收收入145349亿元,增长42%。
在2月受疫情影响,全国各地一般预算收入下滑幅度都比较大的情况下,浙江却一枝独秀,靠的是什么?浙江省财政局的数据显示,1~2月,浙江增值税(50%部分)为51191亿元,下降76%,增速进一步回落。分科目看,国内增值税受疫情影响及减税政策影响较大,下降171%,其中制造业增值税下降182%;改征增值税增长38%,主要由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拉动。另外,企业所得税(40%部分)29096亿元,增长136%,主要来自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增长3113%,对企业所得税的增收贡献率为1132%。
可见数字经济是浙江抗击打能力强悍的最根本原因。疫情期间,线下实体店受到巨大冲击,但线上经济十分红火。据不完全统计,杭州集聚了全国超过三分之一的电子商务网站,同时在电子支付、云计算、快递、网络营销、信息技术、运营服务等领域涌现了众多专业的电子商务服务商,杭州已成为我国的“电商之都”。
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加快了浙江制造业的转型升级,也吸引了大量的人才流入。浙江大学区域与城市发展研究中心执行主任陈建军教授对第一财经分析,杭州数字经济发展快,不仅有阿里巴巴、网易这些龙头企业带动,还有很多创业。它们吸引了大量的人才流入,余杭区人口流入尤其多。
值得注意的是,沿海四个经济大省中,广东和浙江的人口快速增长,但江苏和山东常住人口的增量却分别只有193万人和2297万人,分列全国第15位和第11位。
这两个经济大省人口增量少,原因不尽相同。其中,相比粤浙,江苏国有经济布局较多,城镇化较早,计划生育执行较严,因此出生率相对不高。去年江苏的出生率仅位列全国第22位,自然增长率位列全国第25位。
同时,江苏的人口净流入也不多,数据显示,去年江苏人口净流入仅为255万人,跟广东、浙江差距甚远。这里的一大原因在于,江苏苏南地区与苏北地区经济差距明显,苏北地区人口较多,劳动力资源十分丰富,不少人口流入到苏南地区,也有一部分流向外省,因此从外省净流入的人口要少一些。
山东则是另外一种情况。全面二胎政策对山东的影响很大,政策实施后的两三年里,山东一度成为“二胎大省”,是全国“最爱生二胎”的省份。其中,2016年山东二孩出生占比超过六成,达到633%,远超一孩。当年山东出生率达1789‰,位居全国各省份之首。但2018年后,随着二胎效应减弱,山东出生人口也明显减少。2019年山东的自然增长人口为4290万人,虽然仅为广东的468%,但仍力压河南、安徽等人口大省,位居第二。
不过,在人口流动方面,山东处于人口净流出的状态,去年该省的人口净流出达到1993万人,成为去年人口净流出最多的省份。
厦门大学经济学系副教授丁长发对第一财经分析,相比粤浙,山东转型升级步伐较慢,目前能源原材料之类的基础工业占比仍很高,高新技术产业占比明显不足,此外中小微企业、民营企业发展差距也较大,但这些是就业的主要载体。另外,以中小城市为主的城市结构之下,山东的城镇化率较低,中心城市首位度不高,带动引领作用不突出,这也影响了人口的集聚。
从2019年各省份常住人口增幅来看,前十名的省分别是浙江、西藏、广东、新疆、海南、宁夏、福建、青海、和广西。
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常住人口增量还是增长率,名列前茅的省份主要来自南方。例如去年增量前十名省份中,仅有新疆、河北和河南来自北方。而在31个省份中,增量后五名全部来自北方。其中,北京和东北三省都出现常住人口负增长。
近年来,北京有序疏解非首都功能,不少产业和人口转移到河北和天津。这有利于把河北的经济发展水平“补”上来,进一步提升京津冀城市群整体竞争力。这个过程中,北京常住人口也有略微下降,去年北京常住人口共减少06万。
而东北三省人口下降则是延续了这几年的态势。2019年,三省人口共减少了4273万人,其中黑龙江减少218万人,吉林减少1333万人,辽宁减少76万人。
三省人口减少一方面与自身的出生率较低有关。数据显示,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的出生率和自然增长率都位居全国后三位,人口自然增长率都为负数,也是全国仅有的三个自然增长率为负的省份。
东北的出生率比较低与东北工业化和城镇化都比较早有关。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院教授衣保中对第一财经记者分析,东北的企业以国企为主,东北很多就业人员都是在国企、行政事业单位,计划生育执行得比较严格。
在人口出生率和自然增长率低的情况下,三省的人口都出现净流出。其中,黑龙江净流出1799万人,吉林净流出1103万人,辽宁净流出411万人。
衣保中说,人口是跟着产业走的,这些年东北的产业结构比较单一,以基础工业部门尤其是能源原材料为主,很多基础工业出现发展停滞甚至衰退,这对东北的经济形势影响很大。相比之下,新兴产业、高新产业主要在东南沿海集聚,比如、杭州等地的创新型产业发展特别快。因此,整体上东北与东南沿海的产业发展差距越来越大,产业的差距也带来了就业和人口的差距。
在这种情况下,东北的不少城市近年来已经呈现持续收缩的态势。根据住建部发布的历年城市建设统计年鉴,第一财经记者对东北86个城市从2013年到2018年的城区常住人口变化进行了统计,5年间,有54个城市出现城区常住人口减少,占统计城市的63%。
当然,东北地区人口除了向东南沿海流动,在区域内,则呈现由中小城市、农村地区向东北四大副省级城市大连、沈阳、长春、哈尔滨流动的态势。根据第一财经记者统计,近十年,大连、沈阳、长春城区常住人口规模都有较大幅度的增长。
衣保中说,未来东北的产业和新经济之间的结合度要加强。传统产业部门、老工业要加强与互联网、5g等新经济结合,加快推进整体产业的升级。另外,东北的高教科研力量雄厚,但科教优势与东北的工业产业结构不匹配,科技成果在当地转化较少。因此未来东北产业要加快升级,与本地的科教人才优势相匹配。